【POI】52Hertz（10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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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叶林响起私语般的沙沙声，海水起伏冲刷白色的砂砾，在这个秘境学院的时间维度上，每一个浮光掠影都被拖得又慢又长。
Finch望着眼前树叶摇动的海岛，风势让他不得不张开翅膀增加阻力，他微微眯起眼睛，往后退了两步，脚爪下意识地抓紧蓝鲸，“起风了。”
“Harold，那个好像是…”
树林里瞬间飞出一只白隼，羽翼擦着沙地表面快速掠过，他个头不大，速度快得像一支锐利的矛枪，又仿佛一团燃烧的白色火焰。他的脚爪猛地嵌入沙土，留下两道缓冲的痕迹，他扭头看向身后那片三角枫，突然腾空而起，背部和飞羽的暗色横斑伸展成梯形，看上去像是一页展开的琴谱。
光线已经变成浓烈的橘红，夕阳压迫着海平面把万物都染上它的颜色，这时候一只两翼宽大的白头海雕振翅而下，他的速度不及白隼，滑翔的姿势显得缓慢而优雅，却俯冲下来准确地钳住了对方的脖子，随着一阵猛烈的拍打声和听不清什么的咒骂声，他们一齐冲到沙地里。海雕居高临下地压制着白隼，身下那只不停地扑腾翅膀，四周一片暴土弥漫。
海雕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两声，有点嫌弃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，“别乱动，你有两根羽毛掉了。”
“放开我！”白隼拼命挣扎，他的翅膀根部被对方按着使不上力气，头贴着地面，只能徒劳地扬起更多的沙子，“东西又不是我拿的，你自己管不住手下跑这儿发什么疯，放开我！”
“坐标显示他们在你的岛上，你会不知道？”
“两包烟草油你至不至于？”
“偷我的东西，一滴也不行。”
不远处的海鸟想要上前阻止又不知如何插手，迟疑地叫了一声，“…Benjamin？”
白隼艰难地扭过身体，看到Finch立在一只巨大的蓝鲸头上，洁白的飞羽在夕阳下熠熠生辉，鲸鱼在海鸟的授意下靠近浮岛，从水下露出静默深邃的眼睛，像个不可侵犯的守卫者。白隼恼怒地抓了一把碎石子甩到身后，扭头用尖利的喙猛戳海雕，对方吃痛地松开了钳制，抖着羽翼淡然地落到地上。白隼一下飞到海鸟身边，想说话却又不可控制地审视水里的蓝鲸，“他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Reese先生显然是鲸类生物，Ben.”Finch对这种带着火药味儿的语气有些无奈，还是忍不住解释道，“我们是在旅途中认识的，Reese先生对这里还不熟悉，但是你的话他都能听明白，所以…”海鸟飞到沙地上，给了对方一个“友善点”的眼神，但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。
“那最好。”白隼直接落到蓝鲸面前，盯着他改用通用语说，“Harold，不要随便相信来历不明的家伙，外面很危险。”
“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。”身后的白头海雕突然开口，他已经把因打斗弄脏的羽毛梳理干净，脖子以下整齐层叠的黑褐色翅羽像一件剪裁精良的礼服，一种天然的俊美和凛然气质，目光里带着冷淡的戏谑。他转而看向Finch，微微点头示意，“Willard Hobbes，你弟弟经常提起你，Finch先生。”
“别那么多废话，Hobbes，这是我的家庭内部事务。”Ben随意地把肩背上杂乱的羽毛抖平， Finch则忧虑地看着对方搏斗过后的狼狈样子，“你受伤了没有？”
“我好着呢。”白隼安慰般地小声回答，语气也温和了许多，他低头蹭了蹭海鸟胸前的羽毛，展开翅膀盖住对方，几乎要把海鸟包裹起来。
“Harold，我们耽误太长时间了。”蓝鲸清了下嗓子，引起海水一阵不小的波动，他晃晃悠悠地半转过身，自动忽略掉白隼的瞪视。
“我需要先带Reese先生安顿下来，Ben，看起来你也需要先处理好自己的事。”海鸟重新飞到半空，注视着海雕淡黄色的虹膜，“我不甚赞同你们如此解决问题的方式，Hobbes先生，你是个绅士，我也不希望在学院里看到任何暴力行为，相信你会妥善处理和Benjamin的关系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海雕挑起眼角，还是听不出语气变化，“我们一定会好好解决的，你说呢，Ben？”
白隼斜着眼睛，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用嘴拔掉粘在翅膀上的草叶。
“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，Harold.”
“Benjamin从小和我一起长大，他很聪明也很有想法，后来做了这里的代理人。学院是之后建立的，还有实验园，商店，餐厅，警局，任何你需要的东西，这里的居民从南大西洋到地中海，不管他们是当作暂时的居所还是第二个故土，这里会随时接纳需要帮助的动物，很高兴已经有更年轻的一代在岛上出生了。”
他们来到一个带尖顶的建筑前，外层是圆润的乳白色石壁，远看像个正在下落的巨型水滴。海鸟降下高度，转过身继续对蓝鲸说，“虽然我又要说这句话了——但是请不要介意今天的事，Ben是个孤儿，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对待，时间久了你们也会相处融洽的。”
“但不是每个孤儿都有机会和你依偎。”蓝鲸短短地吐了口气，“我是说既然这地方这么神奇，就不能把我变成一只鸟什么的？”
“我只在人类制作的电视节目里看到过这样离奇的情节，Reese先生。”
水滴建筑的石壁门自动打开了，能看到里面还有一道密闭的玻璃门，再里面是宽敞的走廊，海鸟已经落在门前的草丛里，“我要去实验室看一下Groves小姐的进展。如果你有兴趣转一转，这附近有个绝佳的落日观赏点，蓝鲸先生，我们晚上见。”
Reese看向四周，不远处有一大块海冰形成的淡蓝色小岛，跟他在西伯利亚见到的很像，只不过这里的冰块棱角更为分明，像被切割过一样。蓝鲸猜想这大概又是某个模拟寒带环境之类的实验岛，岛上盖了几个半圆型的冰屋，他游过去，看到冰屋前立了一块木制公告板，上面写有一些文字和图案。海鸟在旅途中教会他说通用语，尽管他认识的通用文字还不多，但已经可以认出那是一些名字和实验区代号。蓝鲸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海鸟的名字，名字旁边画了一块石头，写着元素和提取之类的字样。
蓝鲸围着这些大块浮冰转了一圈，找到了公告板上画的那种石头，黑色的石头被长条冰块单独圈出来，一块块排列整齐，横断面的条状花纹在夕阳下有种仪式般的美感。
这里应该就是Finch所说的观赏地了，现在海平面尽头的太阳只剩下半个金红的轮廓，冰屋都被罩上一层薄光，两只剪嘴鸥一前一后地飞到屋顶上，颈部绕在一起，亲密地用喙轻轻碰撞，又边说边笑着飞往南边的沙滩。
Reese守着那些黑色的石头看日光逐渐褪去，他总是希望为Finch做的更多，比起热烈的追逐，也许沉默的陪伴才是他更擅长的事。
-tbc-
挑了半天也没发现适合hobbes的鲸类，鲸鱼都太温和了，索性直接改成了鹰(雕是亚科)，在我看来最像典狱长的一种又美又凶的生物。海雕典狱长和白隼岛花同属于猛禽，所以这里不看外貌只用性情定物种(假装说服自己 原来白头海雕尾部的腺体会分泌一种油状液体，它们会把这种液体涂在身上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去清洗羽毛，这种洁癖也很典狱长…
特工算是通过第二道审核？反正他也不能和老板怎么样，就当儿童读物看好了，这回是真.柏拉图式恋爱(被自己气哭